來源: 網易探索 發(fā)布日期:2009-05-18
吉米·卡特在危機發(fā)生時離開三里島
30年前,三哩島(Three Mile Island)上的一個核反應堆發(fā)生了泄漏,但當地官員和反應堆負責人對這個事故都毫不知情,而且在泄漏發(fā)生之后的六年里,他們也沒多了解到多少信息。
事實上,從1979年3月28日事故發(fā)生到現在,人們對這起事故相關信息一直知之甚少,特別是缺少最關鍵的數據。沒人知道反應堆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沒人知道從里面泄漏出了什么。設計用來測量輻射強度的傳感器早已被水淹沒了。
由于缺少必要的數據,人們很難做出精確的預測和正確的判斷。隨著放射性氣體斷斷續(xù)續(xù)地排入大氣,誰也說不清這次事故究竟有多嚴重。
信息真空的影響不僅局限在事故發(fā)生那段時間。漸漸的,關于三哩島事故的社會影響的爭論已經被另一種疑慮所籠罩:薩斯魁漢納河(Susquehanna River)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支持和反對利用核能的團體都將這次事故作為己方觀點的論據,但直到事故發(fā)生六年以后,還是沒有關于反應釜核心的重要數據。
“安裝在反應釜中的設備并不是用來監(jiān)測反應釜泄漏程度的,即使泄漏量很少,它也不在反應釜內設備的監(jiān)測范圍之內?!睖贰ぬK里文(Tom Sullivan)說到,“所以,現實是事故的實際情況不可知,人們一旦知道這一點就開始自己想象了?!碧K里文是前能源部國家實驗室科學家,他曾負責協助應對那次災難。
三哩島核電站
如果像三哩島那樣的事故發(fā)生在今天,我們會有一個數據中心可以提供許多評估損失的方式。一定程度上說,那次事故使美國能源部內誕生了一股新的力量:一群氣象學者,他們的核心工作就是建模分析危險粒子如何在一個地區(qū)飄移擴散,被分析的粒子既有核泄漏輻射物產生的也有化學爆炸產生的。
總部設在勞倫斯利弗蒙國家實驗室的國家大氣釋放咨詢中心(the National Atmospheric Release Advisory Center)之前在防范核或化學事故或襲擊方面的作用被低估了。在經歷了美國歷史上最嚴重的核泄漏事故后,咨詢中心的力量才真正開始加強。三哩島事故證明了提供足夠的數據有多重要。沒有可靠數據,當局如無頭蒼蠅。核電站負責人想弄明白究竟哪里出了問題。公眾又恐懼又憤怒。政府忙著減少災害損失。每個人都想知道沒人能給出的答案:究竟有多少無色無味無臭的放射物漏出?它們將擴散到哪里?這些疑惑影響深遠的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沃爾特·克榮凱特(Walter Cronkite)在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晚間新聞中說:“這一天史無前例,人類正面臨著原子時代最嚴重的核電站泄漏事故帶來的巨大危險和不確定性”
這些話表明一種全新的危險已經降臨到我們的世界,而我們對這種危險完全沒準備好應對的衡量方式。
另一名前能源部國家實驗室科學家馬福·迪克森在O’Hare機場接到電話,之后他們馬上在機場清除一塊地方然后直接在那里工作。緊接著,他就登上了飛往哈里斯堡的飛機并且立即卷入了危機應對事務——向決策者說明狀況。
同時,蘇里文則回到利弗蒙開始在計算機上工作?!按笮陀嬎銠C在實驗室的另一邊,當時我們沒有電子信息傳送,人們抱著大卷的磁帶在實驗室里奔忙。”蘇里文回憶起那些依靠磁帶工作的日子,說到“我們將信息從大計算機轉到小計算機,再繪出‘地圖’,然后通過傳真發(fā)送,那時可真是原始?!?/P>
即使在70年代那樣的條件下,他們成功創(chuàng)制了一個哈里斯堡泄漏的初級模型,但這個模型漏掉了一些關鍵信息。“我們最初建制三哩島模型時,甚至沒有地形的相關參數。”蘇里文說,“基本上說那就是一個平地社會模型。我們對此非常擔心。所以在最初的48小時里,我們花了差不多一半的時間將地形參數導入模型?!?/P>
雖然并未引起轟動,但他們提供的模型的確對直升機和地面工作人員的實際測量提供了極大幫助。
在利弗蒙的NARAC設備在提供精確數據方面做得更為出色,而且它們已經應對了超過150起突發(fā)事件。以前需要花費幾個小時的事情現在在幾分鐘內就能完成。實時數據共享或許不能避免圍繞三哩島事故產生的爭吵,但至少它能在原子能風險評估方面提供基礎數據以幫助保護當地居民。
混亂使圍繞三哩島第二個反應堆事故進行實質意義上討論已不可能。雖然事故確實不像一些人害怕的那樣不可救藥,但它的確比最初行業(yè)和政府官員們相象的嚴重。
理查德·里昂在《紐約時報》封面文章中寫到,大都會愛迪生公司副總裁約翰·赫本(John G. Herbein)說“在他眼里此次事故并沒有太大不同尋常之處,到1974年那個工廠第一個反應堆開始運行為止類似的事故已經發(fā)生了‘兩三次’。但他承認有一處明顯不同:這次反應釜泄漏出的液體滲入了反應釜相鄰的建筑。”
回顧過去不難發(fā)現,當時赫本并沒有完全意識到這個建成僅三個月的反應堆發(fā)生了什么。
蘇立文說:“可以說那是工程學的噩夢,因為人們那時候還不清楚工廠怎樣運行?!?/P>
另一方面,對大規(guī)模核泄漏和癌癥發(fā)病率上升的恐懼并沒有成為現實。沒有人直接因事故喪生,根據官方說法也當地也沒有人被證實是因輻射導致死亡。
雖說如此,但在事故發(fā)生當時,沒人知道將發(fā)生什么,更不清楚的是三哩島事故對核工業(yè)的發(fā)展會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公眾對事故的反應是固然有理,但三哩島的重要性或許被高估了。
然而,事故發(fā)生后再沒建新的核電站,幾年后核工業(yè)的問題也顯現出來。事故發(fā)生之前美國核工業(yè)已經表現出衰弱的跡象。建核電廠耗資大工期長。而且如何處理核廢料一直沒有解決方案。最重要的是公眾已經開始對政府工業(yè)體系喪失信任。
1979年2月27日,事故發(fā)生前兩個月,《紐約時報》專欄作家湯姆·維克就注意到了核工業(yè)有問題,特別是在其安全性評估的可信性方面。維克寫到“現在核工業(yè)正在為喪失公眾支持和信心付出代價,一項核能源建設項目幾乎止步不前?!?/P>
執(zhí)行者們曾十分吹捧1975年一份里程碑式的安全性研究。核工業(yè)調整委員會委員馬庫斯·羅登(Marcus Rowden)說“發(fā)生核事故的風險和被隕星砸到的幾率差不多?!钡S著對調研采用的方法和對報告的中立性的質疑越來越多,美國全國咨詢中心被迫對報告結論做出讓步。后來,1982年的一項研究發(fā)現先前的報告將核事故的風險低估了20%。
如果核工業(yè)能復蘇,受奧巴馬政府支持的提升計算能力和增加透明度等措施或許將創(chuàng)造出一個更加理性的原子時代國家發(fā)展論述。三哩島事故發(fā)生之后,《紐約時報》將其評論為“可信性的喪失”。
文章中寫到:“很多年來,核工業(yè)者和政府內的支持者們都堅信和能源是安全的。一定程度上說,他們是正確的。但在情緒因素的壓力下,核工業(yè)發(fā)言人走得太遠了。他們聲稱,核能源是最佳解決方案。核能不僅理論上說是安全的,實際上也是。但一系列的事故已經完全否定了這一說法?!?
“三哩島事故讓人們怎么看?這起事故或許并不是十分嚴重,但當安全性被過度推銷,即使是最小的事故也能導致對工業(yè)安全性信任的極大喪失。結果是,一直被灌輸核能源利用毫無風險思想的民眾在事故發(fā)生時更難保持理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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